茱萸自有芳

【魂蛋勋兴】痴儿哑梦-6

旧文……前队友警告……冷西皮警告……狗血警告


六回

少年不识愁滋味,爱上层楼。爱上层楼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

而今识尽愁滋味,欲说还休。欲说还休,却道天凉好个秋。

直至数九隆冬,小师弟也未能再次见到正常大师兄的模样,虽说平日里性子本就沉闷,眼里却是难掩的愁绪漫漫。

世人见到稀世的雪莲,折服于其美丽高洁之态,想要拥有,却不知那悬崖峭壁之上的孤傲之花可能会让你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,而世人忘了,窗外触手可及的墨梅,它的暗香却是陪了你一世一世又一世。

正常时的张艺兴是那绝壁上的孤傲雪莲,可望不可即,可遇不可求,傻气的修安是凌寒独开的墨梅,忽然一夜清香发,散作乾坤万里春。

小师弟会不会万劫不复尚未可知,可以确定的是,他很想见到孤傲雪莲是真,或许,他已踏上绝壁之路,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惧,心已迷,智已失。

冬天快要过去的时候,这一日,小师弟起身后,发现张艺兴在收拾,上前询问。张艺兴回头,抿嘴轻轻笑了笑,“醒啦,昨儿个师父说了,日子差不多了,今日可以回去了,我已经收拾好了,等会你我吃些东西,便回去吧,日久不见,修柘他们也念叨着想念小师弟了。”

小师弟看着对方,当下有些呆,觉着今日的大师兄有些不一样,可是哪里不一样呢,略微一想,知晓这是正常的大师兄,心下顿时豁然开朗,似那绝路之人发现柳暗花明的喜悦,随即抓着张艺兴的手,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,面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。其实小师弟笑起来很好看,眉眼弯弯似新月,透着几分孩子气,全然不是平日里的那幅冰冷的高傲模样。

张艺兴看着小师弟的笑颜,酒窝更深了些,“很开心是不是,知道可以离开清心崖,能够见到其他师兄心里高兴是不是?”

小师弟心里想的才不是这个,瞧见你,足以让他心下欢喜了,和院子里其他的师兄没半分关系,所以小师弟下意识的摇头。

张艺兴乐了,理了理小师弟有些凌乱的发丝,“那你怎么啦?”

小师弟激动啊,不知道要说什么好,只是又摇了摇头。

张艺兴用手来回比对了下,“修平长大了,与我一般高了,不再是抱着修柘哭的小孩子了,嗯,面容也是越发的俊朗了,武艺修习的也好,以后啊,都可以做青云派的掌门了。”

我不要做掌门。

“那修平想要什么?”

不知道,活着就好。实则小师弟是想要大师兄不要再回复到三分傻的样子,想要大师兄的脑子不要时好时坏。

“活着就好?怎么会这样想,青云门不理江湖,大隐于世,自然可以活的自在,你就安心吧。”

好。

“来,吃些东西,吃完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好。

回到原来的住处,其他的师兄都很开心,聚在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屋子里,七嘴八舌。

边伯贤绕着小师弟转了一圈,“那清心崖真不是人呆的,瞧瞧,小师弟瘦的厉害。”

朴灿烈上前捏着小师弟的肩膀,“好像是瘦了,没事,下个月我下山到镇子上采买,多买些燕窝之类,必定让小师弟补回来。”

金俊绵点头,“回来就好,以后万不要再冲动行事了,否则就不是思过半年了,估摸着要逐出师门。”

小师弟点头,知道了。

“大师兄,走了那么些的路,累么?”鹿晗看张艺兴恹恹的模样,想着大师兄应该是累了。

张艺兴点头,“修明,你都不知道,被子好重,好累的,我想睡觉。”

小师弟听大师兄说话的语调就知晓,傻师兄又回来了,真是避愁愁又至,愁至事难忘。

胜日寻芳泗水滨,无边光景一时新。春,来了。

大师兄十九岁,小师弟十六岁了。

虽是春日无边,却乍暖还寒,山上的温度更是要低些,张艺兴起了早,收拾妥当后,逐一叫醒院子里其他的师兄弟。

“大师兄,修柘染了风寒,今儿个不练了,就在屋子里歇着吧,我过会儿去厨房煎药,顺带着照顾他,今儿个也不去练武台了。你和掌门师伯禀明情况,可别忘了。”

张艺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边伯贤,点头答应,“好,我记得了。修柘,你疼么?”

边伯贤抬眼瞧了瞧,“不疼,就是没力气。”

张艺兴歪着头想了想,“生病了,身子弱,要吃粥的,小师弟以前生病了,都是吃粥的。”

鹿晗笑得欢快,“这事,你还记着呢?那会儿小师弟还没入门,如今啊,他都与师兄你一般高了,时间如过隙白驹,真是快的很。”

边伯贤也想起那时与张艺兴两人初见小师弟时的情景,嘴角微翘,“对啊,师兄起初还以为小师弟是鬼怪,吓得想要逃跑。”

此时,门外响起金珉硕的声音,“师兄,走啦,去晚了,掌门师伯该骂了。”

“来了来了,我走了,修柘师弟,记得吃粥。”

“恩。大师兄,这天气还冷的厉害,多穿点。”

张艺兴转身推开房门便跑了,远远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“我不冷,没事。”

其他的师兄弟一溜的月色道服,动作整齐,剑阵排布,起起落落带动着衣角翻飞,十分好看。只有张艺兴一人独自在一边,温吞的练着散招,期间总是忘记招式,实在想不起了,于是坐在一边,支着下巴,看师弟们练习,后面想起了,再继续。就这样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,张艺兴觉着有些冷,后悔没听边伯贤的话,多穿些,于是把剑收回剑鞘,准备回屋子加件衣衫。

张艺兴脑子虽是时好时坏,但是耳朵一向灵光的很。经过鹿晗和边伯贤的屋子时,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入了他的耳,心生好奇,推门入内,来回张望了一番,屋内没人,桌上摆放着一副药罐子及还剩余些汤药残渣的碗,屋子中央的炉火盆烧得正旺,乱七八糟的衣物散落在地上。张艺兴又仔细的听了听,发现声音是从帷帐之后传来的,快步上前,撩开帷帐一角,探头瞧了瞧,映入眼帘的,是两个白花花的身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紧贴在一起,鹿晗的唇正停留在边伯贤的锁骨处,边伯贤则是面颊绯红,闭着眼,睫毛轻颤,神情说不出是愉悦还是痛楚,之于傻师兄来说,很奇怪就是了。张艺兴皱眉,“修明,修柘,你们在做什么?”

“啊!!!”忘我之境的两人同时惊呼出声,“大,大师兄,你,你什,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边伯贤吓得不轻,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,结结巴巴。

鹿晗扯过被子,将两人团团裹住,嗔怪着“大师兄,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,还偷看我们。”

张艺兴眼睛眨啊眨,“可是我以前也是从不敲门的,而且我没有偷看。对了,你们刚刚在做什么?”

没错,大师兄并没有偷看,他只是正大光明的看而已。缩在被子里的两个人无语凝噎,“那,那你以后进来要先敲门”鹿晗心里寻思着好在这傻师兄不懂,不然被撞见这种事,后半辈子算是没脸见人了。

张艺兴很认真的点头,“好,我以后会敲门的。你们到底在做什么?”

“……”边伯贤羞的头埋在被子里,哪里还说得出话。

鹿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,这要怎么和大师兄说呢,“没什么,就,就是,就是,在治病,修柘师弟不是病了么,我给他治病呢”鹿晗觉得自己能编出如此不靠谱难以让人信服的谎话简直就是天才。

张艺兴不高兴了,“治病?原来你还会治病的?那小师弟病着的时候,你怎么不给他治?”

“嗯…………因为,因为……因为这种治病的法子只能给你喜欢的人用,不然没有效果不说,病情还会加重。”

“什么叫喜欢的人?”

“这个,这个,大师兄,你先回屋吧,我过会去你屋子找你,再告诉你。”

“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。”

天啦!好歹先让我们穿上衣服成么!鹿晗左思右想,“喜欢的人就是,就是……就是你想天天见到他,见不到他就不开心,很想念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。嗯,他开心,你就开心,他难过,你看着心里也不舒服,差不多就是这样了。”

“哦,好复杂”张艺兴想了想,“我不懂,不好玩,我要回屋子了。”

“你怎的突然回来了,不是去练剑了么?”

“对啊,我怎么回来了,啊,想起来了,我要回屋子穿衣服,外面好冷的。”

“那赶紧回屋去,别再冻着了。”

“好,我回去了,你们继续治病吧。”

被傻师兄这么一番惊扰,哪里还有兴致继续,赶紧着起身穿了衣服,真是好事多磨。

入夜后,小师弟刚躺下,张艺兴凑过来,“修平,我今日里瞧见修明给修柘治病,原来修明师弟还会治病呢,是不是好厉害?”

小师弟蹙额,治病?

“对啊”,张艺兴仔细的想了想,挠头,“不过,那个治病的法子好奇怪的。”

难不成这大师兄的脑子又受什么刺激了?

如何奇怪?

“修明师弟说,这法子只能对喜欢的人使,否则没效果,还会让病情加重。”

这倒是奇闻了,什么法子?“嗯,就是这样,这样,你的手放在这里,我的嘴巴靠在你这里……”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,张艺兴扯过小师弟的手脚照着今日见到的摆弄成一模一样的姿势,“修明还和我说了,喜欢的人就是天天想见着,见不到会想的,嗯,还说愿意做任何事,好复杂的,我不懂,觉得不好玩就回屋子了。啊,对了,他们治病的时候没穿衣服的。”

张艺兴是傻没错,可是小师弟不傻啊,何况是热血朝气的年纪,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面色比平日里更黑上三分,这二师兄和五师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!呸!对上眼也就罢了,怎的青天白日里做这种事,做这种事也罢了,还让大师兄撞见,让大师兄撞见也算了,还编了如此扯淡的借口,太荒唐了!果然,这院子里的师兄,没一个靠谱的!

孤傲雪莲没盼来,这凡世墨梅入不得小师弟的眼,想了想修明师兄对于喜欢一词的论调,纠结着自己是否是喜欢上大师兄的问题,或者更确切的说,是喜欢正常时的大师兄,徒增烦躁,瞧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,心里的那无名状的火又开始噼里啪啦的燃烧。小师弟一把推开张艺兴,放下帷帐,将二人隔绝在两个世界。

“怎的好端端的又生气了?今日里的师弟们都好奇怪啊,算了,好困,我要去睡觉了。”

【小师弟,小师弟】

【嗯】

【你喜欢我么】

【喜欢】

【你想要我么】

【想】

【那我便给你】

小师弟想要问大师兄这是真是假,而大师兄已轻解罗裳,直至不着寸缕,白,耀眼的白,衬着满是星光的眼,若隐若现的酒窝,极致动人,果然似那绝壁上的雪莲,美的不可方物。小师弟还在看着,对方柔软的唇已贴上自己的,似蜜胜蜜,甜腻异常,小师弟从不知道,原来大师兄是这般滋味,夺心噬骨,未待回首却已沉沦,只想着要的更多,缠绵悱恻的情事没有持续太久,在小师弟达到巅峰的那刻即时结束。小师弟大口的喘气,发现周身早已湿透,十六岁的一场绮梦,太过真实又太过虚幻,让人流连更让人懊恼,再也无法成眠。

鹿晗和边伯贤的情事被张艺兴撞见,再见着大师兄总是觉着心慌的很,而之于小师弟来说,更是矛盾复杂,糟心的状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这日子,过的真是不顺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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